钟惺巧联对李尚书
明朝万历年间,礼部尚书李维桢回家乡竟陵探亲,时逢李维桢六十大寿生日。这一天,李府邀请了许多知名人士和亲朋好友。言谈之中,听说家乡有位名叫钟惺的年轻人,才华出众,很值得一见。便派家人去钟家相请。
家人来到钟家正好遇到钟惺,就说:“钟惺,我家老爷派我来请你到李家做客。”钟惺看看家人,问道:“有请柬吗?”家人为难地说:“没有。”钟惺严肃地说:“你家老爷这样看不起乡亲,那我就不去了。”说完转身进屋。李府家人见请不到钟惺,只好怏怏地回去禀报老爷。李维桢听后,觉得这年轻人有点骨气,越发想见,便亲手写了一张请柬,又命家人去请。家人来到钟家,呈上请柬,钟惺接过一看,只是落款上写着“五华李”三字,心中极为不平,立即提笔在请柬上写了一道诗。诗曰:
五华山下日映霞,请客何必用五华。
长安有路人人走,宝贵不在李一家。
写毕,交给来人带回。李维桢一看请柬上题诗,大吃一惊,只好重新写了请柬,并修书一封,催促家人快快送去,务必将钟惺请来。
钟惺随家人来到李府门前,但见中门紧闭,侧门大开,马上止步。家人见状,着急地问:“到了门口怎么不进门呢”?钟惺回答:“贵客临门,为何不见开中门,这不是小看我钟惺吗?”说完钟惺扭头就往回走。“且慢。”只见一老人从屋急匆匆地走了出来,这人正是李维桢。他因在家赔着客人,忘了吩咐家人开中迎接,听到家人的叫声,才立即赶了出来。忙吩咐家人“大开中门,迎接贵宾”。钟惺这才随李维桢进了里屋。
来到客厅,李维桢有意嘲讽地说了句“小大无知嫌路窄”。钟惺一听,毫不示弱,随即对道:“大鹏展翅恨天低”。
李维桢见钟惺对答如流,一面请他坐,一面说:“老朽有一上联你可对否?”钟惺胸有成竹:“请出!”李维桢想,我乃当朝尚书,本地富豪,就用我家府第出题,不怕难不倒他。便道:“四顾台前观李发。”钟惺一听,已知其意,四顾台乃李家别墅,李维桢是在炫耀门第。遂随口答道:“五华山下听钟鸣。”李维桢仍不甘心,见钟惺身穿绿袄,诙谐地说:“井里哈蚂穿绿袄。”钟惺见李维桢穿着红袍,马上回敬道:“锅中虾子着红袍。”两人一来一往,好不痛快,都觉得相见太晚。
不知不觉,已过大半晌,钟惺起身告辞,李维桢也站起来送客。李见钟已到客厅门口,一只脚刚好踏过门坎,便说“钟惺,你说我是送你呢,还是不送你?”钟惺反问到:“你说我是走呢,还是不走呢?”说完,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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